苔花如米

《放飞希望》续二

      3、升入三年级时,学校体制发生了变化,胜利小学和城内小学合并,确定校名为城内小学。学校决定,一二年级在原胜利小学就读,三年级到六年级在原城内小学就读。城内小学位于西城墙外,紧傍哈大公路,面积大约有6000多平米。校园内四周都是瓦房教室,大门朝东,一进大门左侧,高出平地二米有一趟平房,是教研室和学校领导的办公室。房前西侧是一座假山,山上绿树葱郁,鲜花环绕。校园内,环教室前是一排大槐树,树龄都在20年以上,满树槐花,银白如雪,花香四溢。西边教室外,是宽阔的学校大操场,操场内,有篮球和足球场地。沿操场西边,是一片60度角的大斜坡,斜坡上栽满了棠棋树,斜坡大约有10多米高。斜坡下面是一条南北向的便道,便道西北是校园地。校园的北墙外隔一条便道是一座古庙,古庙建筑保存完好,是学校的仓库。我们三年一班的教室在一进学校大门的右侧第一个个房间。我在这个小学校里读过三年书,我特别喜欢这个小学校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们的新班主任老师名叫于桂媛。于老师20刚出头的年纪,高高的个子(大约有1.70米),一头齐耳乌黑短发,长长的睫毛下一双闪闪发亮的大眼睛,漂亮的瓜子脸一笑俩酒靥。这位于老师,不仅人长得漂亮,课讲得也很好,为人也和蔼可亲,同学们都很喜欢她。于老师从不打骂学生,也不训斥学生,她用关爱、鼓励、严格要求,让每位同学心悦诚服。班级刚组成那阵儿,纪律很不好,差不多学年里的淘学生都在我们班,什么“大帅二帅,五虎上将”,常常组织起来和比我们大的高年级学生打群仗。于老师不急不躁,一个一个找这些同学谈话,一次谈不好,两次,三次,直到他们承认错误改掉缺点为止。于老师非常善于发现同学们的优点,不论哪位同学,只要你在那方面做出了成绩,于老师都会不失时机地肯定你,表扬你,鼓励你。比如,你的学习取得好成绩,劳动表现好,运动会跑出前几名等等,于老师都会表扬你,逐渐的,班级里树起了正气,同学们都争先恐后求上进,秩序井然,再也没有混乱现象发生。我们班的学习成绩、劳动、纪律和体育等各项都走在学年的前面。

       “学高为师, 德高为范”,于老师成为全班同学的偶像;一块黑板,三尺讲台,于老师用她的爱心、智慧和青春年华编织着我们的梦。在于老师的班级里,我的成绩很快由上中等生提高到班级里的尖子生,于老师让我当了中队长。

      由于我们家当时的生活十分困难,于老师对我很关心。有两件事让于老师为我操心,至今还觉得有愧于她对我的期望。

      一件事发生在大约1958年的秋季,在一次支农送粪劳动休息的时候,我和我们班的兴江、立昌等同学到“哈大”道上推独轮车玩(那时在所谓的“大跃进”年代,我们虽然是小学生,也经常参加体力劳动,而且每个同学都要做一个小独轮车,好用来推土、推粪),轮到我坐在车上,兴江推,正在我十分得意的时候,立昌突然从后面猛推兴江一下,兴江压在我的身上,我的左手却压在了独轮车下;当我把手抽出来时发现,手指已被压断,鲜血直流。不知谁告诉了于老师,于老师立即和几个同学将我送到东关一个很出名的个体接骨诊所。大夫姓王,大家都叫他“穷王”,据他说,我的手如果到大医院看,手指就得截掉了。于是,于老师决定请他给我把手指接上。接完骨,于老师才把我送到家里,交给妈妈;并告诉妈妈,这件事的责任不在我,不要责怪我;还嘱咐我好好养伤,不要怕耽误课程,上学后她会给我补课。虽然我的手很疼,可是我发现,于老师为我偷偷地流了眼泪。在我养伤的一个月里,于老师还多次到我们家里看望。



       第二件事发生在1959年初夏。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放学前,我们班的振全告诉我,在他们家苏园子附近,有一个砖厂正在出砖(从砖窑里把砖搬到砖窑外边码好),每个晚上能挣到一块钱;我当即把家里生活比较困难的志贤、学浩找来,我们几个一商量,决定去出砖挣钱。可是这件事如果告诉大人,我们就去不成了。于是,放学后我们饭也没吃,就在振全的带领下来到砖厂出砖。本来就是炎热的夏季,加之砖窑里的余热烤得象蒸笼一样,我们每搬一次砖,都大汗淋漓,浑身是灰,简直累坏了;好不容易干到大约下半夜3点,再也干不动了,于是我们都来到振全家,倒头便睡。正睡得香甜,突然一阵叫门声把我们惊醒,于老师和几个小同学出现在我们面前。这时,天已大亮了,从于老师愤怒而疲惫的表情上,我们知道惹了大祸。原来,于老师以及我们的家长,还有几个小同学,为了找我们,整整奔波劳累了一宿……而后,在学校召开的学期总结会上,我的三好学生资格被取消了。那年秋季,我升入五年级,于老师也不再教我们了。

     1960年秋,我休学了,从此近半个世纪没有再见过于老师,也不知道她的情况,如今算起来,她已过古稀之年了。敬爱的于老师,您现在还好吗?

我五年级的班主任叫高山,是一位教体育的老师。升入五年级后,我当选为学校少先队副大队长,大队长是六年级的杨正伦。

     “三年困难时期”,我们国家的生活秩序被打乱,人们都在同饥饿做斗争,饥饿、疾病和死亡在威胁着每一个中国人。因此,我在升入六年级前,患了浮肿和哮喘病,只好休学。



(待续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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